大方广佛华严经译文（卷五十五）

“佛子啊!菩萨摩诃萨发起十种的无下劣心。是哪十种呢?

“佛子啊!菩萨摩诃萨心里这样想：‘我应当降伏一切天魔和他们的眷属。’以上是第一无下劣心。菩萨又心想：‘我应当破除一切外道及外道的种种邪法。’以上是第二无下劣心。菩萨又想：‘我应当用善巧的言说向众生开示譬喻或宣说佛法，使他们都心生欢喜。’以上是第三无下劣心。菩萨又想：我应当成就遍布法界的圆满波罗蜜行，以上是第四无下劣心。菩萨又想：‘我应当积集一切福德藏。’以上是第五无下劣心。他又想：‘我应当即使无上菩提广大难行，我都应当修行圆满。’以上是第六无下劣心。他心里又想：‘我应当以无上的教化，无上的调伏，教化调伏众生。’以上是第七无下劣心。他又想：‘即使一切世界有种种不同的差别，我都应当以无量的身形成就正等正觉。’以上是第八无下劣心。他又心想：‘我修菩萨行时，若有众生来向我乞讨手、足、耳、鼻、血肉、骨髓、妻子、象马，乃至王位，如此的一切我都能够舍弃，不生一念忧悔，这都只是为求利益众生，不求果报，完全以大悲心为上首，大慈为究竟。’以上是第九无下劣心。菩萨心里又想：‘三世诸佛、一切佛法、一切众生、一切国土、一切世间、一切三世、一切虚空世界、一切法界、一切的语言施设、一切寂灭涅槃界，如是一切诸法，我当以一念相应的智慧，完全了知、完全觉察、完全彻见、完全现证、完全修习、完全断除，在其中无有分别;无种种差别，无功德，无境界;非有，也非无;非一，也非二!以不二的智慧了知所有二相的差别，以无相的智慧了知一切的众相。以无分别的智慧了知一切分别，以无异的智慧了知一切的相异。以无差别的智慧了知一切差别，以无世间的智慧了知一切世间。以无三世时劫的智慧了知一切世，以无众生的智慧了知众生。以无执着的智慧了知一切执着，以无住处的智慧了知一切住处。以无杂染的智慧了知一切杂染，以无尽的智慧了知一切无穷尽。以究竟法界智，在一切世间示现身相;以离言音智，示现不可说的言音;以一如的自性智慧证人无自性的智慧;以齐一境界的智慧示现种种境界，了知一切法不可说而示现大自在言说。证得一切智慧，为教化调伏众生，在世间示现大神通变化。’以上是第十无下劣心。

“佛子啊!以上就是菩萨摩诃萨发起的十种无下劣心。如果诸位菩萨能安住此心，就能证得一切最上无有下劣的佛法。

“佛子啊!菩萨摩诃萨于无上正等正觉，有十种宛如大山的增上心。是哪十种呢?一，菩萨摩诃萨恒常精勤修习一切的智慧法门。二，菩萨恒常观察一切法的本性寂灭空无所得。三，菩萨愿在无量劫修行菩萨行，修一切清净白净的佛法，因为他能安住一切的白净法，并且亲见如来的无量智慧。四，菩萨为了求取一切佛法，能平等尊敬奉侍所有的善知识，不会想要追求名利及其他欲望，也不会想到要把从他人那儿听闻的法，告诉别人说这法是我说的。菩萨只是一心尊重亲近善知识，未曾有其他不如理、不如法的心意，因此他能舍弃所有的慢心与欺诳。五，如果有众生辱骂、毁谤、棒打、割屠、苦迫菩萨的形体，乃至于使他断命，如此种种痛苦的事，他都能够接受、始终不会因此而心生动乱或嗔害，更不会因此退转，舍弃大悲弘誓。这种种恶事只会更增长他的大悲行愿，无有休息。为什么呢?因为菩萨早就出离一切法，不执着他所成就的善根，所以能证得忍辱柔和、自在的诸如来法。六，菩萨摩诃萨又成就增上的大功德，就是天上的增上功德、人的增上功德、色相庄敬的增上功德、力的增上功德、眷属的增上功德、志愿乐欲的增上功德、王位的增上功德、自在的增上功德、福德增上功德、智慧的增上功德。虽然他已经成就如来如此种种的功德，但对这些他都毫无染着，就是：不染着于味，不染着于欲，不染着于财富，不染着于眷属。只是一心深乐正法，随顺正法离去，随顺安住正法，随顺趣向正法，随顺法的究竟。依止正法，以法为救护，以法为归处，以法为房舍。守护正法，爱乐正法，希求正法，思惟正法。佛子啊!菩萨摩诃萨虽然已经具足种种法乐，但却常远离众魔境界。为什么呢?菩萨摩诃萨在过去世曾发过这样的誓愿：‘我应当使众生永远离众魔境界，安住佛陀的境界。’七，菩萨摩诃萨为求无上正等正觉，已在无量阿僧衹劫行菩萨道，精勤匪懈，而还说：‘我现在才开始发起菩提心，行菩萨行。’他既不惊讶，也不恐怖畏惧。他虽然能在一念之间立刻成就无上正等正觉，然而为了在无量劫行菩萨行，救度众生，从不歇息。八，菩萨摩诃萨了知一切众生生性不善，难以调伏救度，既不知他人的恩德，更不知报恩。所以菩萨就为他们发起大誓愿，希望众生都能得证心意自在，所行无碍，舍离恶念，不于他人之所生起种种的烦恼。九，菩萨摩诃萨心里又想：‘不是他人使我发起菩提心，我也不须等待他人帮助才能修行。我自己就可以发心，集聚诸佛道法，深自勉励，尽未来劫行菩萨道，成就无上正等正觉。所以我现在既然修菩萨行，不仅当清净自心，也当清净他人的心;不仅当了知自己的境界，也当使他人了知他们自身的境界。我当完全与三世诸佛境界平等。’十，菩萨摩诃萨又作如是观：‘实在没有任何法能用来修习菩萨行，也没有任何法能圆满菩萨行。也没有任何法能教化调伏众生，没有任何法能供养恭敬诸佛。也没有任何法于无上正等正觉过去已成就、现在将成就、未来当成就的。没有什么法是已经宣说，现在正在宣说或未来应该宣说的，因为说法者及法都不可得，却又不舍弃誓愿。’为什么呢?菩萨求取一切法都无所得，如是出生无上正等正觉，所以于法虽无所得，而还是能勤加修习增上善业。清净对治，智慧圆满，念念增长，一切具足。他的心对这些不惊讶、不恐怖，他心里不会这样想：‘如果一切法都寂灭了，我求取无上道又有什么意义呢?’

“佛子啊!以上是菩萨摩诃萨生起十种无上正等正觉的如山增上心。如果诸位菩萨能安住其中，就能得到如来的无上大智山王增上心。

“佛子啊!菩萨摩诃萨能够以无上正等正觉证人十种宛如大海的智慧，是哪十种如海的智慧呢?一，证入无量众生界的智慧。二，证人一切世界而不生起分别的智慧。三，了知一切虚空界无量无碍，普入十方一切差别世界网的智慧。四，菩萨摩诃萨善巧趣入法界，就是完全了知无碍的趣入、不断趣人、不常趣人、无量趣人、不生趣入、不灭趣入、一切趣入的智慧。五，菩萨摩河萨在过去、未来、现在诸佛、菩萨、法师、声闻、独觉，及一切凡夫所集的善根，不过是过去已经积集，现在正在积集，未来当积集的;三世诸佛于过去已成就，现在成就，未来当成就的所有善根;三世诸佛说法调伏一切的众生，过去已经宣说，现在正在宣说，未来应当宣说的所有善根，菩萨无不了知，并且深信随喜，乐于修习，没有满足，这是第五种大海般的智慧。六，菩萨摩诃萨念念都能证人过去世不可说劫，一劫中或有百亿佛出世，或有千亿佛出世，或有百千亿佛出世，或有无数量，或有无量，或有无边，或有无等，或有不可数，或有不可称，或有不可思议或有不可数，或有不可说，或有不可说不可说，超过算数的诸佛世尊出兴世间;以及那些佛陀的道场中声闻、菩萨如何说法调伏众生;又众生寿命的长短，正法住世的久近，如是一切菩萨无不明见，不仅只是一劫、一切诸劫也都如此了知;没有佛出世时劫的所有众生，若曾有人与诸佛种下各种善根，菩萨也都完全了知;如果有众生善根已经成熟，在未来世当得见佛，菩萨也都完全了知，如是观察过去世不可说不可说劫，心中无有满足，是菩萨第六种如大海般的智慧。七，菩萨能如是观察分别无量无边的时劫，了知哪一个时劫有佛出世，哪一个时劫无佛出世，哪一个时劫有多少如来出世，每一如来什么名号，如来安住在什么世界，他的世界叫什么名字，度化了多少众生，佛陀住世多久等，即使尽未来的时际，菩萨都能如是观察，无不了知，不可穷尽，毫无厌足，以上就是第七种宛如大海的智慧。八，菩萨摩诃萨趣入现在世时，观察思惟，念念都能普遍照见十方无量不可说的世界，都有诸佛已经成就，现在成就，未来当成就无上菩提，前往诣见道场，在菩提树下、端坐金刚宝座的吉祥草上、降伏魔军、成就无上正等正觉，从树下起来之后，就进人城里，升上诸天的宫殿，宣说微妙法门，转大法轮，示现神通，调伏众生，乃至付嘱正法，离开世间，趣人般涅槃，人涅槃之后，弟子们结集法要宝藏，使佛法得以久住世间，又庄严佛塔等种种供养。他也能看见每个世界里所有的众生，得闻佛法，受持讽诵，忆念思惟，增长慧解的种种情形。菩萨能如此普遍地观察十方，对于佛法完全没有任何错谬。为什么呢?因为菩萨摩诃萨了知诸佛都宛如梦幻，但又能前往参拜诸佛处所，恭敬供养。菩萨这时，既不执着自身，也不执着诸佛;更不执着世界，不执着众会;不执着说法，不执着劫数。

虽然他能见佛闻法，观察世界，证人诸劫数，但是菩萨却从来没有厌足，以上就是第八种宛如大海的智慧。九，菩萨摩诃萨能在不可说不可说的时劫，恭敬供养不可说不可说的无量诸佛，示现自身从这个世界死亡，又从另一个世界出生。以胜过欲界、色界、无色界三界的供养器具供养诸佛，以及供养菩萨、声闻、一切大众。每一位如来涅槃后，他都以无上供养器具来供养这位佛陀的舍利，并广行恩惠布施，满足众生。佛子啊!菩萨摩诃萨以不可思议心、不求报心、究竟心、饶益心，